| 锤基 | Prayer。『03』
Summary：诸神的黄昏之后索尔作为神域毁灭的代价承担者而死去了，洛基为了改变这个结局而选择回到过去，却是在回到过去后失去了关于诸神的黄昏的所有记忆。
斯特兰奇告诉洛基，这个世界的因果是既定的，因可以有很多种，果却注定只有一个，人们不断努力改变的东西从来不是果，只是果背后隐藏着的代价。
/私设之一：过去的世界时间线已坍塌
/全员向，主锤基
/这篇预计应该不会很长的qwq
《Prayer》
03.
洛基在意这个疤痕很久了。
那是一条长度堪称可怖的伤口，贯穿于他的心口，挣扎而又刺目。他们这种神的伤口恢复方式和普通人总是有些区别的，这条伤口没有那些歪歪扭扭的缝合的痕迹，而是很平滑的一条弧线，只留下了新长出来的肉区别于旧肌肤的淡粉色。
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伤痕存在的时候，他还没有怎么当一回事，但是记忆突然开始闪回，他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何时留下的伤痕。
在那颗荒凉蛮夷的瓦特海姆星球上，他假意在索尔怀中死去的那个时分。
他的死亡是虚假的，但是他所遭受的痛苦从来就不是幻觉，他还记得那时他真的有那么一会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但是不属于阿斯加德的血液开始在身体里汹涌，那是他所继承的最特殊的能力，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死，但也让他明白他无法再以这样单纯的身份待在索尔的身边。
冰凉的手指抚摸上这道熟悉的伤痕的时候洛基有一瞬间恍惚了，这道伤痕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还没有回到阿斯加德，他还没有被关进地牢，简·福斯特那个女人还没有把灾难带到弗丽嘉的身边，他也还没有在索尔的眼前死去。这道伤痕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在这个时分，不该在这个地点，不该这这样的场景之下。
“洛基！”突然传来的呼叫声打断了洛基的思绪，他抬起头，就看见索尔满脸严肃地打开门朝他走来的身影。
洛基抬头瞥了眼上方隐秘的监视器，轻笑了一声，事情总是在朝着他期盼的方向发展着，他的笨蛋哥哥也从来不会做出他预料不到的事情。
他淡淡地合上自己的衬衣然后在床上坐下来，却就在回过身拿起外套准备穿上的时候被人用力地扯住了手腕。他挑着眉往那个方向看去，索尔正用力地扯着他的手，脸上还是那副熟悉的表情。
在没有任何提醒的前提之下，索尔毫不温柔地扳过了洛基的身子，他一手制着洛基的手腕另一只手去重新拉开洛基的衬衣，洛基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然后任由衬衣被扯开自己的胸膛完全的暴露在对方的眼前，再不出所料地听见对方深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是什么，洛基。”他能听出索尔的声线都带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都发生了些什么。”
洛基微微偏过头，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忧虑之情的索尔他并不陌生，从以前就是这样，对方总以为自己是孱弱的，总是会在战斗的时候站到自己的面前，但是现在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立场，他做了错误——呵，洛基觉得自嘲，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居然愿意把这一切定义为错误了——的事情，也没有悔改的表现，为什么他的哥哥流露出来的不是气愤呢。
“别忘了我是如何从彩虹桥上掉下去的，我亲爱的哥哥。”但是到了最后洛基还是只是露出了一个假笑看向索尔，没有任何袒露真相的打算，“流落的日子从来就不简单。”
这句是真话了。洛基微微垂下眼眸。那些流落在外星系的日子，从来都不简单，即使是在萨卡星那样的星球上，他也觉得也许自己无法生存下去。
索尔看起来相信了他的说辞：“你本不需要遭受这一些的，洛基。我们还可以变回以前那样，只要你诚心悔过。”
俗套地不能再俗套的劝说话语，让洛基不屑地哼了一声。
而索尔终于是露出了他期盼已久的失望表情。
“好好呆在这，洛基。”最后索尔也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毫不留情地把门给锁上，“我会找到带你回家的方法的。”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洛基在床上坐下来，慵懒地靠在床头，他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苹果几秒，招了招手试图把那个苹果隔空取来，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后，他才耷下嘴角，再一次接受自己失去了法力的事实。洛基收回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然后看向白花花的天花板，虽然他不知道索尔究竟能不能找到让他恢复法力的办法，但是他知道即使是现在这个状态他也能够踏入阿斯加德，而这正是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做的。
索尔的担心实在是过了头，洛基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家哥哥的这层保护欲简直不要太烦，他迫切地想要回到阿斯加德，但是他却无法向索尔解释原因，索尔也绝对不会带着如今的他回去。
事情又出现了令他也无法坦然接受的转变，他还保留着今后数年间直到阿斯加德陷落时的记忆，甚至连身上的伤痕都一模一样地存在着，也许只有“自己回到了过去”这个说法才能解释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状况。但是洛基不明白，他是因为什么而回到了过去的现在，又是因为什么会失去法力。
难道……
他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极其糟糕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忽地变了脸色，床也躺不下去了，几乎是“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微微张开嘴，脑子里的思绪如同电影一般飞快地闪回掠过，然后就在最后的念头在脑子里成形的那一刻，他有些无奈又嘲讽地扯开了嘴角：“不可能吧……”
洛基的被关押生活其实可以说是过得相当惬意，除了每一餐都会来给他送饭的索尔，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前来他的囚室，也没有那些无趣的审问和挑衅。
他想他也许有些失眠了，每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时他都无法入眠，那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和曾经拥有过的记忆不停地在脑海里纠缠，让他烦躁得不到解脱，却又无法和任何人表现出来。他还隐约记得，马勒基斯所引起的战动乱发生在约半年后，也许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他该做什么，但是偶尔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回到阿斯加德，也许事情的走向会有所不同。但是他也只能这么想想，他清楚地知道时间有多么不可逆。
他以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轨迹重复上演，但是他却一时忘记了，他自身的存在就是这个时空里最大的变数，以至于在他悠闲地在复仇者大厦里待着的的第四天，事情的走向突然发生改变的时候，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
神盾局的特工是在午饭的时候随着索尔一起出现的，每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高科技的武器，一看就是为了控制住他而准备的，洛基对这些嗤之以鼻，而当托尼·斯塔克带着所谓的复仇者们一起出现的时候，他才稍稍提起了些许兴致。
门被打开，索尔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示意洛基走出来，洛基扬起一抹讥笑，没有任何反抗地就站到索尔的身边，在手上被带上一副看起来是由神盾局特制的手铐的时候才淡淡开口：“我想这有些多此一举了。”他扬了扬手，又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索尔，表示自己目前失去法力的状态应该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托尼却不买这个账：“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他一边说一边把双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里，神态戏谑，“毕竟当你的神祇兄弟离开了后这些人会不会给你按时送饭都是个问题。”
这句话里值得注意的语句实在是太多，洛基忽地看向托尼：“离开？”然后他又快速地把视线移到索尔的脸上，“离开是什么意思？”
索尔沉默了一会，才神色有些复杂地开口解释：“我要回阿斯加德，彩虹桥被毁了之后九届爆发了战乱，海姆达尔方才告诉我华纳海姆现在情况危急，父亲让我回去处理。”
洛基开始消化索尔的话语和对方看他的表情，曾经他被带回阿斯加德之后就被关进了地牢，但也并非什么事都不明了，他知道那些动乱的真相，也知道索尔都出征过什么地方，他现在很清楚索尔的表情是在控诉这一切战争都是由自己带来的，但是他早就不在乎这些罪名了，他此时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华纳海姆？”洛基神情犀利起来，“你确定不是诺恩海姆或者里亚吗。”
旁听的斯蒂夫等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索尔则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如何知道诺恩海姆的事的？诺恩海姆和里亚的情况已经被西芙和范达尔处理好了，我要去的只是华纳海姆而已。”
这是一段有些莫名的对话，因为在索尔给出这段回答之后，洛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从那一贯的漫不经心，突然就变得如同阴云密布，连在场的复仇者们都被这样徒添狠意的转变给震惊到了。
“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对了！”洛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声音虽然被压抑但还是被在场的人听见了，他却没有在意，而是用着那有些尖锐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索尔的眼睛，“你不能就这样回阿斯加德，如果你要回，你一定要带着我。”
“什么？”索尔显然是不能理解洛基一反常态的表现，“洛基，你知道我必须回去，你也知道我不能带你回去。”
“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知道！”洛基猛地喊出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所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少么。”
“那我也不可能拿你的性命来冒险。”
“没有我你会输的。”
“你在说些什么？”
“索尔！”洛基忽地用很清晰的声音大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不能把我留在中庭上，不能在这个时候。”
索尔蹙起英气的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反倒是托尼突然转身对着一旁的神盾局特工低声说了几句话，所有的特工就点了点头然后相继离开了这一层，走之前还将手铐的遥控给了托尼。洛基注意到托尼所做的事，也没有什么反应，轻哼一声后就再次用那种慑人的目光盯向索尔。
“洛基。”渐渐冷静下来之后，索尔也开始意识到他需要理智地索要一个答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真是一个毫不惊喜毫无意外的问题，洛基冷笑一声，手铐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发出了两阵声响，然后他握紧双拳，眼底的感情满是愤慨：“我还以为我们之间能有点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索尔，但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就不能哪怕只有一次吗，听一下我所说的话。”
“带我回阿斯加德。”
他早就说过了，索尔·奥丁森这个高傲的家伙，总是习惯性地要站在自己的面前，总是理所应当地在替自己做决定。即使他早已经历过一次情感的变化，他也知道他曾经最痛恨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索尔·奥丁森三番四次、仿佛习以为常的自以为是，那种固执与高傲才是毁灭一切的源头，毁了他们之间虚假的亲情羁绊，也毁了他曾经有过的憧憬与信仰。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践踏或者是称王，他只是想要有一天能够真正站在索尔的身边，作为同行、而不是尾随的那一方。
洛基很清楚索尔的脾性，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能就这么告诉索尔，现在的索尔还没有任何的转变，一定会对这件事纠缠不放。他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但那却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他无法告诉索尔他所了解到的现状，这个对他熟悉却又陌生的世界的时间线就像是坍塌了一样，完全脱离了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还记得正是在索尔从华纳海姆回来之后，以太归来，军队入侵，灾难降临，这本该是几个月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却不曾想只是这短短的三天，他还没有理清楚任何关于这次事件的头绪，事情就这样悄然发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法随心所欲地掌控一切的无力。
“带我回阿斯加德。”于是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一直看着索尔的眼睛，重复这句他不愿意称之为请求的话语。
在这片不知未来洪流之中，他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可以期许。
“让我回去，再见一次弗丽嘉。”
他还欠他的母亲一句道别。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