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使 | East Of Eden。『05』



/ABO设定




《East Of Eden》




Vol.5

 

鬼怪想过很多使者表达自己愤怒悲伤的行为,比如不再和他说一句话,比如故意不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比如喜爱的电视剧也不看了就为了不见到他的脸。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使者会彻夜不归,毕竟他不知道使者除了自己的家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晚餐不回来吃他可以理解,最爱看的电视剧播放完了也不回来他也可以理解,池恩倬都打工回家了还不回来他依旧可以理解。他准备了一整天的道歉就憋在喉咙里,准备真心实意地求得使者的原谅,但是直到指针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使者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在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时,他才是觉得不对劲了。

 

然后鬼怪开始去使者所有有可能去的地方,亡者茶屋里不见踪影,池恩倬的学校里不见踪影,甚至连之前使者与那个奇怪女人约会的咖啡屋也早早地就打了烊。他想通过它们之间的连接感知对方的所在,但是使者一项对他们的临时标记表示戒备,不可能让鬼怪轻易地察觉到,更不用说使者从来不会在外界泄露自己的信息素,更是让他无从追寻。

 

开开关关的门终于影响到了需要安稳睡眠的高三少女,鬼怪再次推门回家时就看到池恩倬睡眼惺忪地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他。他对此向恩倬表示歉意,在意识到鬼怪在做什么的时候恩倬像是突然清醒了,鬼怪觉得他好像在池恩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同情与歉意,但是他意识到那副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时已经晚了。

 

比起一个晚上都在不安地寻找着自己的鬼怪而言,使者今晚度过地并不凄惨,也没有鬼怪臆想之中流落街头的模样。

 

阴间使者的工作结束之后他就来到了Sunny的炸鸡店,女子看见他的出现很惊喜,心里清楚与Omega是没有结果的,但是出于那约定好的友谊她还是很热情地招呼着使者。

 

素食主义的使者没有要炸鸡,Sunny也不勉强,帮他端上了几盘萝卜,任由使者独占着最靠近电视机的那个座位一边看她一点都没有兴趣的电视剧一边吃着萝卜,看起来倒是乐在其中,但是那副不算轻松的表情没能逃过Sunny的眼睛。

 

使者本来只是找不到其他的地方可去,心里清楚待在茶室一定会被鬼怪找到,这才考虑了很久来了这里。当池恩倬欢快地推门走进炸鸡店并且和使者对视上的时候,使者差点被一块没咽下去的萝卜呛死。

 

“使者叔叔?”池恩倬的惊叫吸引了Sunny的注意力,“大叔不是在家等着你吃饭吗?不对,话说你不是不吃肉类的吗。”

 

Sunny一脸狐疑地擦着手朝恩倬和使者走来:“你们这是,认识啊。”然后她把头转向依旧一脸愕然的使者,“他叫你使者叔叔?你不是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你难道是阴间使者吗。”

 

一句话问出来使得恩倬和使者同时看向了Sunny,表情都是不约而同的惊吓,Sunny微微被吓到了,愣了愣:“开、开个玩笑,干嘛这样看着我。”

 

使者终于回过神来,手指颤颤地指向池恩倬:“你在这里打工吗?”

 

恩倬点点头:“我还奇怪叔叔你怎么会和我们老板认识呢。”

 

“……”这个世界简直不能再小了。使者猛地站起身,然后示意池恩倬跟着他走到店的角落,确认Sunny在听不到的范围内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别把这件事告诉那家伙,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恩倬沉默了一会:“跟昨天晚上那件事有关吗。”使者有些错愕,这让恩倬顿时就明白了更多,“我说了我的嗅觉比普通Beta要灵敏,昨天晚上大叔可是着急得很。”

 

使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脑子里乱的很,好在恩倬算是一个懂事的女孩:“我知道了,使者叔叔今晚就自己静静吧。”使者感激地点了点头,就继续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恩倬也在Sunny疑惑的表情之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Sunny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什么。

 

打工结束之前恩倬还特意叮嘱了使者几句,告诉他首尔的夜晚很冷不要老是在外面待着,看见使者听话地点了点头后才离开。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后Sunny也坐到了使者的面前,电视上已经在播晚间新闻了,使者也没再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吧。”Sunny在只有他们两个的安静的环境中开口,“毕竟还是朋友不是吗。”

 

“虽然很冒昧,但是今晚能让我住在这里吗,我睡在沙发上就行,也会好好看店的。”使者诚恳地看着Sunny。

 

Sunny像是隐约猜到使者的意图,并没有表现出很诧异:“没关系。不过你这难不成,是和家里的Alpha吵架了?就是打工妹说的那什么大叔。”Sunny笑着揶揄了几句,看见使者不太自然的脸色后便意识到自己猜对了。她缓和下表情,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呢,名字也是,身份也是,现在出了事虽然第一个找到我了,却也不说你到底怎么了,看得真是让人不爽。”

 

使者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Sunny小姐,我、抱歉,我只是……”

 

Sunny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和你也不过是有缘无分。但是我突然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算是你把戒指送给我的回报。”然后她在使者好奇的表情之中继续开口,“我的名字是个单字,善,金善。听起来像是纯洁地有什么故事一般是吧,所以我不喜欢。”

 

使者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在他听起来既普通又特殊,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但也莫名觉得有些悲伤,也许是因为和金信同一个姓氏才让他过多地注意了一下。

 

Sunny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收银台走去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回过身来看向使者:“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就算了,相信也是有原因的。今晚就在这里勉强一晚吧,如果冷了就开暖气,明天一大早我会来帮你开门的。”说着Sunny走朝着大门走去,使者站起身送着Sunny走出店门,然后感激地弓了弓身:“真的谢谢了。”

 

Sunny走之后使者把所有的灯都关上了,虽然自己习惯了开着灯睡觉,但是他也知道电费不少,而且让别人看到这里通宵住着一个男人更加不好。他在黑暗之中在沙发上静静躺下,脑子里终于有时间让他在一整天忙碌的工作之余消化一下所获得的信息。

 

他不知道早上那个莫名其妙附在他后辈身上的那家伙是谁,也许是鬼怪曾经提到过的神,但是他无从判别,他不知道那人说的东西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如果不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办。

 

他对于前世没有任何记忆,如果说唯一能够对自己产生影响的Alpha是自己曾经深深伤害过的人,那么他又有什么脸面什么资格留在那人的身边。

 

想到这里使者不由自主抚上自己后颈的腺体,他自己的抚摸不会产生任何刺激,没有那种被鬼怪亲吻时的悸动,也没有那些不能自已的感情。使者在这空旷的店铺内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他抽抽鼻子,闻着属于自己的檀木香,但是不出一会他就闻到了混杂在其中的鲜血味。这是他被鬼怪标记过的证明,这是他曾经屈服于鬼怪身下的证明,他还记得自己那时的情动,也还记得鬼怪那时堪称温柔的眼神,这股鲜血味在这种时候第一次让他有种反胃的感觉,他坐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干呕,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但是心中那种从未察觉到的情愫却在这种时候被催生了出来。

 

Omega无法逃离Alpha这一点是生存的定则,他总是在自我抗拒着,但是他忘了,就如鬼怪所言,即使是暂时标记,他也是属于鬼怪的Omega,他早已经遵循Omega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对自己的Alpha产生了依赖,思念,甚至于是倾慕。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事情,但是他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

 

属于金信的那一股鲜血味,其中有多少其实是自己造下的孽。金信说那些鲜血属于被他杀害的那些人们,那又会不会其实是被自己害死的属于他的鲜血。

 

使者不敢继续想下去,无论是什么,他都是金信生命中的罪人,他没有资格站在金信的身边。

 

 

 

自己苦苦找寻了一个晚上的使者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眼前时,鬼怪还有些不敢相信。使者躺在一张不算大的沙发上,身高的缘故让他只能蜷着腿,由于彻夜未归使者的那套工作西服还穿在身上,比较厚的外套现在正盖在身上,但似乎并不能抵御多少寒意,鬼怪觉得自己都能在使者熟睡的脸上看见寒冷的印记。

 

他早就该注意到人类少女的不对劲,一向心地善良的池恩倬不可能不对一夜未归的使者叔叔表示在意,早上看见池恩倬明显是写着“我有话想说但不知该不该说”的脸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追问之下才知道了使者的所在地。

 

使者睡地并不安稳,即使是在睡梦中眉头都还微微皱起。鬼怪莫名觉得有些心疼,他正打算强行破门而入,就听见身旁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女声:“你这哥哥在我店门口望这么久是想做什么。”鬼怪回过头,正好对上了使者前约会对象一脸不欢迎他的冷漠表情,他并不惊讶,因为恩倬告诉他使者所在的那家店老板是Sunny时他已经惊讶过一回了。

 

想起这个女人留给使者的带唇印的电话号码和对上对方不友善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是小火上蹿:“你这女人还真是随便,就这样留男人在自己店里过夜吗。”

 

Sunny微微缩起脖子上下打量了鬼怪一番,然后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这家伙难不成就是让他伤心难过有家都不能回的那个罪魁祸首吗。”说着Sunny用视线示意了一下还躺在沙发上的使者,“那你可以走了,我的店不欢迎你。”然后Sunny一手挡着鬼怪一手拿钥匙开始开门。

 

“凭什么不让进,我来接我的人,你以为你阻止地了我吗。”

 

Sunny冷哼一声,打开了店门后也没有真正地阻止鬼怪就自己抬脚往店内走去:“让自己的Omega伤心到离家出走的Alpha也真是有出息啊。”

 

“你!”鬼怪简直是被气得不行。

 

使者是在Sunny打开门的时候醒来的,刚醒来时意识还不太清醒,他看见Sunny朝他走来,但是过了好一会他才看见跟在Sunny身后的鬼怪。他的身体顿时就变得僵硬了,脸色不算特别好,他还没有做好面对金信的心理准备,即使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鬼怪脸上满是关切,也无法抑制住他惶恐的情绪。

 

Sunny察觉到了使者的不对劲,原本想要关心的话一下子咽回了肚子,他侧身瞥了一眼跟进来的男人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打工妹告诉我这家伙找了你一个晚上了,你现在还是先跟他回去吧。”然后他又转身看向鬼怪,“我已经帮你收留他一个晚上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鬼怪有些发愣,他刚刚还怕这个女人会在使者面前说他的坏话,但现在她只是把自己的钥匙一收就走进了更衣间,也没有管他们俩要做些什么。

 

使者一直没有说话,但是那种抗拒的情绪很明显地被他感知到。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等到真正找到使者的时候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不起,之前说话说得太重了,虽然是无心的但是也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说完这句话后使者就抬起头看向了他,眼中的情绪竟是让他完全捉摸不透,不是对他的厌恶也不是对他的回避,反而像是一种自我悲悯,散发出了浓浓的忧郁氛围。使者没有对他的道歉作出回应,他便更加不知所措:“所以使者,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他觉得舌头都有些打结,明明出门之前恩倬教过他该怎么说最容易成功,现在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使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半晌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这让鬼怪甚是惊喜。“我没资格生你的气。”使者低低地嘟囔一声,但还是被鬼怪听见了,“其实你说得对,我这个对前世一无所知的阴间使者,终究是一个铸下过大错的罪人。”在这样的距离之下,使者低落的情绪被鬼怪清晰地感受到,他张了张嘴还想安慰几句,Sunny却突然走了出来,使者便急忙扯出一抹笑容站起来朝Sunny鞠了一躬。

 

“Sunny小姐,昨晚打扰了,真是抱歉。”

 

“不打扰,”Sunny笑笑,“没事的话倒是可以经常来住。”说完她用同样的笑容看了鬼怪一眼,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工作。”

 

“喔,慢走哦。”

 

使者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走了出去,鬼怪也急忙跟了出去,使者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确认没什么异味后才稍稍放松了表情,朝着亡者茶屋的方向走去。鬼怪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使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有些无奈地看了鬼怪一眼:“我今晚一定会回家的,所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要去工作了。”

 

鬼怪愣了愣,然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视着使者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当天晚上使者果然是按时回了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澡,然后感叹这种清新的感觉。吃晚饭的时候池恩倬有些抱歉地看着使者,使者对她笑笑表示没关系他理解。

 

使者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用最正常的态度重新融入那两个人的生活,晚餐按时与鬼怪一起做,晚间剧时也自然地喝着鬼怪买的酸奶,与鬼怪继续吵吵闹闹地一起迎接高三少女的怒火,然后为高考结束的少女庆祝。鬼怪以为他们俩之间所有的矛盾和隔阂都消失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开始自然地提醒使者注意一下自己的发情期,但是他却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有些时候他会刻意凑上使者的后颈,然后说发现自己的味道淡了,下次要咬地深一些。他说到这些话题的时候总是一副玩笑又认真的模样,使者总是急躁地回应他,一副使者应有的模样,但是只有使者自己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想到那些前世的因因果果内心有多么抗拒。

 

这天夜晚鬼怪出门了,据说是要去寺庙放天灯,走之前鬼怪问使者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但是使者很果断地回绝了。最后陪同鬼怪一同前往的是德华,恩倬因为打工而前往了炸鸡店,使者自然也就继续独自守在电视机前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他今天晚上总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酸奶喝了一杯又一杯,电视剧也渐渐地看地有些心不在焉。使者猜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为了避免再一次的尴尬他决定一定要提前用药物抑制住这一次的发情期,他叼着酸奶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脚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心脏剧烈的疼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使者拿不稳手中的酸奶,落在地上的时候从吸管中弹出的几滴酸奶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使者伏下身,心口的疼痛剧烈而急促,就像是有人在用刀一点一点剜着心脏的血肉,血管仿佛被破开,鲜血渗出堵塞各路神经,除了疼痛几乎一切都感知不到。他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在地上,勉强用最后一点力气撑住沙发不让自己就这样倒下,他想呼叫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这种濒死的疼痛让他几乎放弃了清醒的意志,也许昏过去是最好的解脱。在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咬了咬牙,艰难地拿过手机调出通讯录,眼前几乎看不清出任何东西,手指也由于颤抖而无力,他不知道自己摁下了谁的号码,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摁下这个号码,他的眼前就彻底变成了黑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陷入地昏迷,但是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包围在周身的熟悉的鲜血信息素的味道,和谁急切地呼唤着“使者”的声音。使者勉强睁开眼睛,脑海中唯一的记忆的就是那锥心的疼痛,但是现在身体却感受不到那股疼痛,只有轻松和因为放松后无比疲累的感觉。

 

“使者!”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使者终于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地聚焦,终于是看清楚了写满了慌乱的鬼怪的脸。

 

那一瞬间使者不可否认的感受到心脏再次剧烈撞击了一下,这次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自己Alpha在身边的悸动。

 

这个时候使者才意识到他还在客厅里,鬼怪跪在沙发旁抱着他的身体,手上还拿着手机,晃动的屏幕上还依稀显示着「使者」这个来电称呼。

 

看来自己昏过去前还是拨下了他的电话。使者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也逐渐意识到他没昏过去几分钟,鬼怪几乎是瞬移回来的。

 

看到使者醒了的鬼怪立刻把使者抱得更紧,使者都可以感受到鬼怪身体的颤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对方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使者淡淡地推开鬼怪的拥抱,示意自己没事了想要坐起来,鬼怪慢慢地把使者扶到沙发上坐好,使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回忆了一下自己自后一次看手表的时间,然后开口:“大概几分钟前我突然心口剧痛。”他说着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表情还有些苍白,“就好像是有人用刀在捅我的心脏,我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那种疼痛让我甚至想要去死。”

 

使者自己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鬼怪也同样变得煞白的面色。

 

“你确定是,几分钟之前?”鬼怪语气僵硬地开口,“以前,都没有过吗。”

 

“嗯,我确定,这是第一次。”使者回答道,但是情绪敏感的他注意到了鬼怪语气的不对劲,于是转过头去看向鬼怪,就看见了鬼怪不太自然的神色。

 

使者虽然不明白鬼怪这种表情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却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鬼怪的这幅表情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而这种不自然的状态就和他之前的态度一样。“我……先回房间了。”心底那种慌乱的感觉在这种时候开始作祟,使者说着就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房间走,鬼怪一开始没有阻拦他,却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一把被捉住了手腕强行被拉到鬼怪的面前。

 

“虽然这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但是——”鬼怪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也是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使者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哆嗦,他明明之前都把这份心思隐藏地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是快要抑制不住甚至处在崩溃的边缘:“没、没有……”

 

鬼怪直接拉开房门然后把使者推进屋内,关上门后一个转身就把使者压在门上,然后他感觉到了使者的退缩。“你知道你说谎的本领有多差劲吗。”鬼怪俯下身,浑身上下都释放出了巨大的压迫感,“我不想再犯上次那种错误了,我不想再无缘无故伤害到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的话你要我怎么办。”

 

使者从没有想到过鬼怪会说出这种话,这一段时间来内心的精神压力,还有方才鬼怪那种震惊又试探的眼神,都在把他推往更深的悬崖。

 

“别这样,金信……”使者低低唤出鬼怪的名字,他觉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维持彼此理智的方法,“让我自己呆一会行吗。”

 

鬼怪突然不说话了,不出几秒使者就感觉到鬼怪压住他肩膀的手松了力道,他刚想在心里松一口气,下一瞬间一股热气就顺着脊椎窜进了脑子里的神经,然后那种不算陌生的感觉在下身蔓延开,腿和腰都开始无意识发软。

 

使者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骂一句“完蛋了”,鬼怪刚刚放开的手就又紧紧钳制上来,这次甚至还压得更紧,膝盖挤进了使者的双腿之间,使者没忍住低哼一声,鬼怪就顺势抵上使者的肩膀对着后颈的腺体呼气:“这可不怪我,你这样子可不像是需要我离开的情况。”这样说着的时候鬼怪开始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又一次和房间里突然浓郁的檀香味融合起来。

 

内心中的第一个最真实的反应其实是希望被鬼怪拥抱,希望用他的体温来包容自己,但是一些回忆不合时宜地涌入脑海,让使者在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的潮热中清醒过来,虽是无力却还是尽力反抗着鬼怪:“别……抑制剂就行,这次别……”

 

他的拒绝显然是无用的,反而如同曾经一般勾起了鬼怪的征服欲。他的话还没说完鬼怪就扯掉了他的衣服,一个吻堵住了他所有的话语,鬼怪的手开始往使者的下身探去,使者呜咽一声努力想要推开鬼怪,他没能真正推开,但是察觉到使者抗拒的鬼怪却自己停下动作离开了使者的唇看向他。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要我再问同一个问题吗。是讨厌我?还是宁愿去找别的Alpha。”

 

被水汽氤氲的眼眶中依旧能够看见鬼怪压抑着怒气和带着些许怜惜的眸子,但是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做着最后的拒绝:“不讨厌……但是别再这么做了,我用抑制剂就行。”

 

鬼怪一把捧住使者的脸:“你真的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抑制剂能够抑制地下来吗,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金信……”使者觉得自己快哭了,那种刺激的快感让他已经站不住了,他本就因为之前的心口疼痛而身体无力,现在更是连站着都要靠鬼怪的支撑。他知道只要鬼怪再坚持一下他就不会再拒绝,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继续这段荒唐的关系,他的身体和心理都是这样渴求的,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他这样只会害了金信,他的身份只会给金信带来痛苦,所以他必须选择放弃。

 

但是金信从来没有如他的愿,被摔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才是自己所期盼着的,那些抗拒才是他虚伪的一面。鬼怪一边把他压在床上一边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了那些抑制剂然后放在使者的眼前,使者看着那些药瓶不住地吞咽口水,却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最后鬼怪替他做出了选择:“这一次不行,使者,你现在的状态没有我你会撑不过这一次的。”然后他在使者的眼前燃起了手心的火,将那些药瓶燃烧起之后扔在了空中,用能力把药瓶浮在空中然后任其燃烧,“但是只要你再说一次不我就绝对不会继续下去,然后不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鬼怪并没有给使者直接的思考时间,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开始了动作,虽然不明白这一次使者的发情期为什么会这么迅速而剧烈,但是他很清楚使者绝对拒绝不了他。

 

果然,在鬼怪手上行动着而不给予任何亲吻的抚慰只是用眼睛看着的时候,使者一把拽过了鬼怪的衣领把他拉近自己,他们的嘴唇几乎要相碰,在这样的距离之下鬼怪竟然从使者的眼里看到一丝绝望。

 

“你会后悔的,金信,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使者彻底哭出了声音,眼泪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流,打湿了枕头,也咸透了嘴角,“我不该是你的Omega,我也不该靠近你的,因为你是背负着我前世的罪孽的那个人啊。”

 

鬼怪被这番言论彻底惊住,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只有眼睛由于惊讶而睁地大大的。

 

而使者却用这样拽着衣领的动作主动吻上鬼怪,使者眼泪的苦咸也悉数被鬼怪感受到。

 

“即使是这样,你也还要选择继续吗。”

 

这一次使者终于把问题和抉择抛给了他,鬼怪仰起头看向使者,那双因为发情期而迷离的眼睛,那张晕着高温而通红的脸颊,那双说出了难以消化的信息的通红依旧的嘴唇,他不是因为这些才靠近这个阴间使者的,他不是因为对方是Omega才靠近对方的,他只是庆幸对方幸好是个Omega。

 

他哪里有选择后退的余地,因为从始至终,他所面对的永远都是万劫不复。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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