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使 | East Of Ede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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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t Of Eden》




Vol.6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金信是相信着王黎的,即使对方从来不回应自己的求见,即使对方给自己下达的任务永远都是常人不可能归来的战场。他从未忘记过先王留下的遗言,他也从未放弃过保护王黎一生的决心。他想相信王黎了解他的衷心,明白他的信仰,因为在金信眼中他更愿意把王黎看作那个独自在书房里忍受性别折磨也不愿被朴中元操纵的少年,而不是那个所谓被嫉妒和愤怒蒙蔽了双眼的孤独的王。

 

赐死的旨意从王黎的口中亲自说出的时候,比起憎恨,愤怒,不甘,他觉得自己更多的还是失望和悲伤。那个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的哪怕一刻的真心,终究还是湮灭在了孤立无援的脆弱之中。

 

相比于使者而言他记忆中的那张属于王黎的脸要更加稚嫩,带着未脱的傲气与自满,却又难以掩饰的活在空虚的宫中所产生的疲惫与妥协。而这幅表情出现在使者的脸上的时候,鬼怪几乎感觉到了时空的错乱,那竟是如此相似的面容,却是由于年岁而添上了沉重。

 

坐在床边的鬼怪鬼使神差地就抚上了那张面孔。

 

使者在床上安静地昏睡着,被子被盖到胸口,宽大的睡衣无法掩盖脖颈上的一道红痕。鬼怪清楚那是自己留下的痕迹,Omega的发情期向来简单粗暴,身为Alpha的他也大可以直接粗暴一些,但是他就真的仿佛在对待珍惜的情人一样,慰抚做得很到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曾经因常年握剑而布满薄茧的手指之下触摸到的是未被擦拭掉的泪痕,鬼怪一边轻柔抹去那些泪痕,一边想起了使者在他身下不知是因为绝望还是情动而无法抑制住的哭泣,对方的泪腺就像是失控一样,即使是在交合的时候也不曾止住眼泪,反而因为升腾的快感而越流越多。他也依稀记得使者放纵自己屈服于Omega的本能时意识迷离的模样,对方不知是在潜意识里想要弥补什么或是挽救什么,竟是无条件地配合他的每一个动作,因哭泣而破碎的吟呻中也夹杂着抗拒的话语,但最终对方还是会攀上他的胸膛去索要一个放纵的吻。

 

这和在此之前不断地赶他走的又卑微地道着歉的使者判若两人。

 

把那些眼泪擦拭完之后鬼怪把手指移到了使者的后颈上,那里因为方才被咬破而依旧显得有些红肿,他轻柔地按压两下,昏睡中的使者无意识皱了皱眉,没有醒来,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却是再一次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那股清冷的檀香味如今也变了质,平白带上一种像是自我封闭的孤独和绝望,混合上他的血腥味着实不太好闻。

 

他犹记得他想趁着使者意识不清的时候永久标记了对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强烈的冲动,哪怕对方已经亲口向他表明自己就是曾经害了他的罪人,也没能阻止心底的这份悸动逐渐升温。

 

但是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对上了使者的眼睛,询问他愿不愿意被自己永久标记。使者依旧一言不发,只有眼泪无声地流着,失神的瞳孔中甚至显示不清鬼怪的身影。鬼怪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咬上使者的腺体做了临时标记,使者也在这次异常躁动的发情期的余韵之下昏迷过去。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池恩倬什么时候回到家的鬼怪不知道,但是门口摆得整齐的鞋子告诉他人类女孩识趣地没有插手任何一个瞬间。安置好使者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鬼怪没有睡觉,而是重新去到他之前去过的寺庙。

 

属于王黎的那盏天灯他没能放出去,接到使者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把写了王黎名字的那张宣纸往孔明灯上贴,电话那头重重的撞击声和无论怎么呼唤都无人回应的状况让他扔下毛笔就回了家。此时的寺庙很祥和,天灯和宣纸都好好地放在排位的面前,离开之前没来得及点上的香现在也在缓慢而压抑着燃烧着,鬼怪知道这是德华做的,他那个不成气候的侄子总是会在关键时候表现出莫名其妙的成熟。

 

鬼怪看着那盏错过了时间的天灯,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它放出去,只是用自己手心的火焰把它们一同点燃,在「王黎」二字即将一并变成灰烬的时候离开了寺庙。

 

这一晚使者睡得很不安稳,手中攥紧着被子,额角溢出汗水,眉头紧皱而表情痛苦,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天色渐亮的时候鬼怪才注意到使者居然发烧了,面色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惨白,额间那种灼人的温度是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使者身上感受到的温度。他一大早就吵醒了池恩倬询问她发烧时该怎么办,然后捧着池恩倬找出来的药就要喂给使者,昏迷中的使者把所有的药都吐了出来,然后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即使鬼怪把自己的那床被子一起给使者盖上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他只好钻进使者的被子抱住对方用自己高于常人的体温温暖对方,不知过了多久使者不再发抖了,但是嘴中呼出的气息的热度还是让鬼怪觉得心慌。

 

他已经无力再去想那些恩怨和纠葛,他就算一直恨着王黎又能怎样呢,到头来还是神在用他们的未来对着命运开玩笑。

 

使者是在早晨九点的时候醒来的,睁开眼睛除了感觉到脑袋的晕眩和浑身的酸痛,就是被某人抱在怀中惹得呼吸都不顺畅的压抑触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鬼怪也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但是他的入眠很浅,一丁点声音和动静就能将他弄醒,所以在使者醒来的那一刻他也就跟着醒了过来,安分了一会之后就感觉到了对方无力却又坚持的抗拒。他没有过多为难,而是慢慢放开了使者,然后从床上坐直身子看着使者抱着头一副难受低吟的样子。

 

他向使者伸出手,使者却直接向后缩起身子避免他的触碰,眼神也从来不与他对上,他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使者的声音沙哑地厉害,几乎已经处在不能说话的状态。感觉到使者强烈的抗拒后鬼怪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他走下床——这个动作仍然能够引起使者的警觉——说了一句“我去做点吃的”就离开了房间。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味,勾起他的回忆与念想,想起使者完全拒绝与他对视的神情,切胡萝卜时一不小心切到手的疼痛好像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鬼怪不停地在心里模拟等会该怎么安抚使者该怎么和使者说不论他是谁自己都会接纳他,但是等他真正做好准备端着早餐重新买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却傻了眼,因为使者已经不在房间内了,连带着一同消失的还有挂在衣架上的那顶俗不可耐的帽子。

 

所有的不安焦虑和忧郁在那一瞬间全部转变为愤怒,他知道使者在哪里,这种时候那个一根筋的使者还能去哪里。他来到亡者茶屋,使者正动作迟钝地靠着柜子擦拭着盛放茶的杯子,对方工作上的后辈也在,应该是看出了使者的不适正围在使者身边关切地问东问西。

 

脑子里绷紧的最后一根弦就这样断了,鬼怪大步走上前抢过那个杯子就砸在地上,陶瓷的材质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鬼怪紧接着就用力地拉住了使者的手腕,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知道你这家伙现在是怎样的身体状况吗?你是疯了吗!”鬼怪无法控制地瞪大了眼睛,“你想躲我吗,那也不用这么愚蠢地跑来上班的地方吧!”

 

使者终于看向鬼怪的眼睛,但是除了悲戚鬼怪看不出还能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后辈显然是被这不速之客吓得够呛,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叫着让鬼怪放开自己的前辈,鬼怪却是听也不听而是瞪了对方一眼示意对方识趣就快点滚。后辈最终还是离开了,只不过是在使者递给对方一沓名簿让对方先安心工作才愤愤不忍地前往了事发地点。

 

鬼怪显然是没打算放手,使者自己也知道凭借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从鬼怪身边逃走的,他用另一只手拿出被自己放在西装内袋的名簿,然后递到了鬼怪的面前。鬼怪有些愣,怒气也顿时消了大半,他接过那张名簿,不愿意放手就这样别扭地打开信封拿出名簿,却是除了一张干干净净的白色卡片外看不见任何其他内容。

 

他把疑惑的视线投给使者,使者则低声回应:“这是其他遗落者的名簿。”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几乎全靠气音说话,没有任何一丝以往的清亮。

 

“恩倬?她怎么会……”

 

“即使我不上交资料死亡也会找上她,我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这一点。”

 

鬼怪不可置信地张开嘴,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把注意力放在哪一件事情上,但是使者替他做出了选择。“十五分钟后,事故死。”使者从被鬼怪放松的手的缝隙中看见了手表上的指针,“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这话终于再次吸引了鬼怪的注意力,他的表情变得惊慌,却是再一次紧紧握住了使者的手,然后把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向使者。使者却像是明白了鬼怪的意思,同样失去了血色嘴轻轻地勾起一抹弧度:“我没打算跑,我会回家的。毕竟我还是你的Omega,我三百年的工资全给你付了房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鬼怪看着使者不打算挣扎的平静表情几秒,遍慢慢放开了手,使者还是站在那里,鬼怪握紧了手上的名簿,打算瞬移去事发地点之前却勾住了使者的脖子然后咬住对方的嘴唇。这个吻毫无感觉,就只是单纯地唇齿相接,但是使者仍旧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鬼怪却已经离开了他的唇。

 

“在我回来之前,在家里好好等我,哪都不要去,我有话要对你说。”鬼怪这么说到。

 

使者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鬼怪这才算是放心地离开。

 

在使者的提醒之下鬼怪很容易就找到了下了课后走在校园外街道上的池恩倬,女孩面前五十米是一个转弯,而转弯的那一头一辆车正在以街道超速的速度行驶着。鬼怪的出现拦住了池恩倬前进的步伐,莫约一分钟后本应肇事的车从路口一头飞驰过去,鬼怪动用了能力让那车降低到极慢的车速,车主不明所以的谩骂声顺着窗户流出来,惹得池恩倬一阵嬉笑。

 

这并不是池恩倬第一次面对死亡,却是第一次收到了名簿,近在咫尺的死亡时间让鬼怪现在还心有余悸。虽然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但是他隐约明白使者也一直在关注池恩倬的生死,所以才会连身体都不顾地一定要跑去亡者茶屋确认名簿。

 

池恩倬要去图书馆,确认了池恩倬的安全后鬼怪就快速地回到了家,客厅没有人,他拉开走廊末间的门,使者正半蜷缩在床上,被子胡乱地盖在身上,毫无曾经一丝不苟的模样。鬼怪走进床边,意外地在床头看见了他做的那份早餐,已经被吃完了,此时只有空荡荡的碗放在盘子里。鬼怪伸出手去探使者的额头,还是那种烫地可怕的温度,让鬼怪开始害怕对方会不会就这么烧傻了。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鬼怪的手的温度比自身要低,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着的使者在鬼怪探上额头时就醒了过来,他不甚清醒的眼睛和鬼怪对上,思维渐渐清晰后几乎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忧虑焦心等一切除了厌恶以外的情绪。

 

然后他撑着床坐起来,鬼怪见状忙去扶他,手与手相碰的时候鬼怪感觉到对方颤抖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任何回避。使者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光是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这个动作就让他喘起了气,他的面色是很不健康的苍白,一向红润的嘴唇也褪了色,被病态染成青苍的颜色。

 

鬼怪开始回想他早晨要说的是什么,但使者却在他之前先开了口:“你没有真正地标记我,是吗。”他的声音嘶哑地听起来就像是窒息一般令人难受。

 

鬼怪蹙紧了眉头,却是顺着话点了点头:“只是暂时的,好让你顺利度过这次发情期。”使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向鬼怪。

 

“听着。”鬼怪终于意识到自己该说什么了,“我标记你不是因为你是Omega,我抱你也不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影响了我,没有任何一个Omega的信息素能够影响到鬼怪,我抱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就是你。”

 

使者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却仍旧没有回应,而鬼怪也顺势继续说了下去。

 

“你说我是背负着你前世的罪孽的那个人……”鬼怪突然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早就这样猜想过了,你会怎么想。”

 

这一番言论终于无法让使者无动于衷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鬼怪,缓缓抬起手,指尖由于震惊而止不住地颤抖:“你、你说……你早就意识到了?”

 

“还记得我问过你关于信息素味道的事情吗,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信息素的味道,和当年王黎的信息素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消息让使者几乎有些无法反应,他想象过很多他是以怎样的身份成为金信的罪人的,但是在这个可能性摆在面前时,他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自己也许就是金信口中的千年的愤怒,自己也许就是那个真正终结了金信性命的、让对方含怒成为了如今鬼怪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靠近你。使者哽咽了一下,没能问出真正想问的话。

 

鬼怪伸出手,使者意外地没有任何抗拒,然后他轻轻地抚摸上使者的头顶,柔和地顺着那有些毛躁的乱发。“我只是想要证明。”鬼怪开口,“证明我是能够原谅王黎的。”

 

“他当年诛杀我全家,害死了我年幼的妹妹,也亲手夺去了我的性命,但是我曾经真的对他投注过我全部的信任,我想证明,我从始至终的信仰是没有错的,我想证明他一直都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王黎。”

 

“这是不对的……”使者的语气颤抖起来,“我没有那些记忆,也许我曾经就是那样卑鄙不堪,你不应该再次相信我的。”

 

“那又如何,你现在只需要做好你这无聊又该死的阴间使者就好。”

 

然后鬼怪突然前倾身子捧住使者的脸,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使者的眼睛,不想从那里漏过任何一丝情绪:“所以,告诉我,你说的那唯独所记住的味道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味道,告诉我。”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催眠,使者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怀念且温和,甚至不由自主地缓和下僵硬的面部肌肉,他的视线有些游离,最终却还是定格在了鬼怪真挚的目光中:“那是一种带着花的香气的醇酒的味道。”

 

鬼怪忽地就笑了,然后没有给使者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把使者摁在床上,自己也在下一秒爬上床把使者压在了身上。使者的表情还是不知所措,鬼怪却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然后就直接把手伸进了被子,朝着使者的大腿捏去。

 

“喂!”使者几乎要跳起来,无奈被鬼怪死死制住,这声惊叫也因为喉咙的嘶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这鬼怪大白天发什么情……呃、我还在发烧啊……”

 

鬼怪却没有理会使者有气无力的反驳,他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打算一路做下去,但是他无法抑制住自己想要安抚对方的想法,无论是哪个方面的。他又把头凑到使者的后颈上,两次都没有永久标记后,他渐渐迷恋上了使者的这个部位,只有这里的气味才能提醒他使者已经是属于他了的这个事实。

 

“所以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神经……那个味道又怎么惹到你了……”

 

腺体所带来的刺激是非比寻常的,鬼怪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舔舐着腺体的动作更是称得上是温柔,使者渐渐地也说不出什么质问的话,他本身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吟呻变得像是在挣扎着要呼吸,鬼怪直接用自己堵住了使者的嘴,在这绵长的吻中他们结束了这莫名其妙的一次,使者失神地想要推开鬼怪,对方却只是变本加厉地勾引着他的舌头。

 

鬼怪最后放过使者的时候对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惊喜地发现使者嘴唇的颜色恢复了些许红润,面色也不再是苍白,脸颊和耳根都染上一抹绯红。

 

“有什么话就在心里说吧,我听得见。”看着使者执着地盯着他想要说些什么的表情,鬼怪最终给出了这个选项。

 

“如果我真的是王黎,你真的愿意原谅我,真的愿意接纳我吗。”这是使者从始至终,从心底出发的,最想提出的问题。

 

鬼怪能感知到使者心中的情绪,不安中带着挣扎,慌乱中带着期待。其实使者最想听的答案就是那一个,使者缺乏安全感的这个事实他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偏偏不打算顺使者的意。

 

“不愿意。”

 

伴随着对方突然僵硬的表情,他仿佛听见了使者心沉下去的声音。

 

“所以你就以我的Omega的身份被我践踏吧,我要你永远都无法从我身边逃走。”鬼怪更加伏下身,他的呼吸和使者的鼻息混合在一起,“下次你的发情期到来的时候,我会永久标记你,不论你愿不愿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鬼怪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笑,但是那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

 

使者咬了咬下唇,看起来还是没能够接受他被鬼怪所倾心的事实。

 

“如果我还是说不呢。”

 

“啊,那你就反抗着试试看吧,如果你觉得你的Alpha是个鬼怪这一点不足以让你妥协的话。”

 

这哪里还能有反抗的余地。使者气结地看着鬼怪,却又无法忽视心里涌上来的让他几乎落泪的感动。他觉得身体很热,然后把这个归结于发烧的现状,鬼怪还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不会有进一步动作,却也是明显是不打算放过他。

 

从被不是属于Alpha而是属于金信的气味包围的那一刻使者就知道自己注定是逃不掉了。

 

不论是出自Omega的本能。

 

还是出于自己的心。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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